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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年也“六一”

作者:史光柱 摄影:刘思功  商帅帅等   编辑:王宇

六一身体茁壮,如雨后春笋,没有拔苗助长腿脚很长,如同神行太保穿过地铁、立交奔向广场。气球像节日的灯火缤纷五彩,放的最高的不是调皮孩子偷放的礼花,而是朝阳下的风筝,一头牵在手里一头竭力高飞,穿越鸽哨,好热闹的小不点们的节日。

乡下没有影院六一,也没街道和公园六一。要公园干嘛,到处青山绿水、田间蛙鸣,山上花开鸟舞,比城里的公园还公园。生态六一穿什么都行,不用打扮已够洁净,别给我弄的擦胭抹粉,形如橱窗里的模特,蜡像有什么意思?不如丽质天生令人陶醉,那是清水出芙蓉,牛羊都在绿野夕阳中活蹦乱跳,原生态的日子饮的是矿泉水,吃的是中草药,清泉一样生态环保的六一。

蜻蜓六一和蜂蝶六一你见得很少,我知道你不熟悉,蜜蜂采浆辛勤劳作,为的是生活甜蜜。不做蜜蜂也行,早出晚归跟着蜜蜂跑几趟,你会找到甜蜜。这不是我说的,是一个比我更乡下的人“土特产”说的,我的六一比他的六一更麦穗,一到六一前后,坡地坝子金波翻涌、麦浪滚滚。我是从山旮旯来的,名字叫做今麦郎,后来被一家公司抢先注名,弄得我重新改名,叫做旮旯小伙。

旮旯人也叫金麦穗,金麦童子的六一没那么富有,学校是土坯房,教室是土坯加木窗的教室,学校不颁奖。那时的六一是城里的高档品,虽不奢华但足以让孩子们快乐。我住在山村,六一不光临村子,在县城露露脸也就走了。

遭穷困绑架的老师不是不敏感,他们隔着几十里也知道六一进城的消息,贫困挟持学校,他们不能不有所动作,六一前偶然也会出一期板报,说是板报其实是墙报,在没有裂缝的土坯墙一端画个方块稍作抿刷,黑体白字。我只看刊头,那是老师用红粉笔写的。老师吝啬,除了六一儿童节这几个字,别的不用红粉笔。文章我不看,那是呆子和疯子的习作,我不呆也不疯,干嘛要看同学们的蝌蚪文,顶多我是个崴货,这是老师说的。他听说我在同桌的作业本上画了一头牛给猪颁奖,专门将我叫到办公室追问原由。牛是老黄牛,猪是稍有进步的懒猪,我用他不同时段的两句话表扬同学,老师听了恢复六一该有的神色,“这就是你的融会贯通,不过只是崴货做的事,以后要画画在自己本子上”说完让我出去。

出去的六一不像滚蛋六一难受,谁让滚蛋?那是我父亲,放学后我回到家好心好意帮他干木活,他嫌我帮倒忙喊我滚蛋。滚蛋好,我趁机可以享受六一,母亲见我要溜急忙叫住我,每天除了上学我要干三件事,石磨磨面、上山找猪草、回家煮猪食喂猪。因是六一母亲特赦,只让我找猪草,不找年终没肉吃。“谁说没肉吃?饿死的猪也有肉,我吃死猪肉”母亲见我顶嘴抓起扫灶台的扫帚扫来。我不会让她当垃圾扫出,拎起背篓逃离刑场。

山不会受贫困辖制,以他的姿态繁育着芸芸众生。猪草找满,我将背篓放到一边朝着花草尿完尿,将六一纳入我的时段。老师不颁奖我给自己颁奖,用镰刀挖出地瓜,野地瓜吃着香甜,还不涉及偷盗嫌疑,山上可吃的东西很多,有野草莓、藤梅、树莓,也有野山楂、野枣等。野枣、野山楂、跟野荔枝一样属硬皮鲜果便于携带,吃饱的我装满衣兜,带给外婆。母亲舍不得吃,将鲜果转给我哥、弟。我不愿哥哥分享我的奖品,他比我大几岁,不到山上听封,当个山大王,专在家坐吃山空,与其供奉他不如将封赏分给玩在一起的伙伴。他们一样将掏鸟蛋、打野食的胜利果实分享给我,跟童伴们在一起田间泥鳅、地头蚂蚱、翻墙上房什么都有。无拘无束,脱缰野马的六一呀,被我和同伴玩的心惊肉跳,灰头土脸。

我当爹的时候,彻底废除棍棒下面出能人的陋习,商业气息还不那么浓,六一之际儿子的消费在可控范围内,不像现在玩具猫、玩具狗手提电脑五花八门,几乎涉及孩子们的衣食住行、吃喝玩乐,六一不到各种商家便争先恐后、纷至沓来。六一被商业裹挟,成了各种利益瓜分的大蛋糕。儿子受商品影响,六一支出逐年递增,他有千变万化,我有一定之规,我的原则是20元以外,家庭董事会讨论,一票否决。儿子在我这屡屡受挫转向他妈,他妈那儿得不到满足,他转向几个姨,几个姨关怀备至,不管他是不是狮子大开口全都有求必应,我知道后很是恼火,丈母娘听几个姨愤愤不平,质问我是不是孩子的亲爹。丈母娘说话我不能不听陪着笑脸,我还得指望儿子持家兴家呢。

转眼儿子到了婚配年龄,婚配不等于生子,我进入断档期,六一撇着嘴跳窜窜的到别的地方欢天喜地去了,它不来找我我去找他,频繁进入礼堂六一和阅兵六一,少年军校不能不提,那是小勇士、小英雄们拓展风姿的练兵场,在那里我被孩子们围追堵截。

这个六一过得特别,先是到邻居的儿童俱乐部转了一圈,没出两个小时亲戚的孩子告诉我,哪凉快到哪儿呆着去,不要捣乱这是他们的节日。不就是想练自行车被我制止,我成了不受欢迎对象,律法规定不到年龄不允许骑车上路,这能怪我?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,我叫了朋友驱车前往几公里外的孤儿院,孤儿院大门紧闭,敲半天门走出一个老头,他是看门的,从他的嘴里得知孤儿院空巢,一大早孤儿们便被老师和爱心人士接去家里过六一去了,超龄的孤儿一同前往。六一盲人、肢残人也长出了目光和手脚,我深受感动。总得为六一做点事吧,回到家我写了歌曲《一加一》,初识一加一,初识一加一,丁香夸铅笔尽出好成绩,初识一加一,引出一个你。如果无知加认知,你说等于几••••••

歌曲制作出来,赢得满堂彩,这下好了儿童多了首轻快,不然一张口便是小苹果,说这话的人是个跟我年龄相访的朋友,他说孩子没歌唱,幼儿园的小朋友家里家外,唱的都是萝卜白菜爱情歌,我听从他的安排,稍作准备以唐老鸭、米老鼠的方式出现。一男孩连教几遍不愿张口,问其原因,是他妈妈曾说,鸭子是坏男人坏男生的代名词,这从哪说起,有这样的妈妈?欧~原来是我装扮成唐老鸭,我俯下身来纠正,鸭子有许多姓氏,山地里的叫旱鸭,田里的叫田鸭,水里的叫水鸭,天上的叫天鸭也叫天鹅,不同的鸭子有不同的故事不见得都是坏鸭子。小孩若有所悟,旋律将我们带进时光隧道,童年一加一,成年也六一,不论老人和孩子都沉浸在音乐六一的节日气氛里……

歌曲《一加一》

词曲:史光柱
初识一加一  初识一加一   丁香夸铅笔  尽出好成绩
初识一加一  引出一个你    如果无知加认知   你说等于几
又在小河边 又是你出题  一加一究竟大于几,惹得春风起
又在山岗上 又是你出题 ,我拿花季做赌注,解答你问题
再识一加一  再识一加一 ,荒郊常说我脑子太贫瘠
再识一加一  恰巧疏忽你,如果年少加轻狂 ,你说等于几


又是小河边 又是你出题,一加一究竟小于几,惹得秋风急
又是路途中 又是你变题,我用一生来计算,解答你问题


拥有孩子就拥有未来,此歌献给祖国的花朵,明天的太阳。制作过程中曾得到岳章、宋金华、管运学、翟瑞兴、饶建辉、李金保、张兴武等人大力支持,作者史光柱特此感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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